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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望(wang)得见(jian)鸡场用(yong)石灰刷(shua)得雪白(bai)的墙壁(bi)时，她(ta)停下了。这是紧靠废旧枪炮场的、通向鸡(ji)场的泥(ni)泞(ning)小(xiao)路，路(lu)边的小(xiao)沟(gou)里，汪着(zhe)一些暗红(hong)色(se)的污水。在(zai)那片用铁(tie)丝网拦起来的空地上，狂长的野篙子(zi)淹没了破烂坦(tan)克的履带。坦(tan)克的红锈(xiu)斑斑的(de)炮(pao)筒子(zi)凄(qi)凉(liang)地指向蓝(lan)天。牵牛花的(de)嫩绿色(se)的藤蔓，缠绕着一(yi)门高射炮断了半截的(de)炮管(guan)。一只蜻蜓(ting)立(li)在高射机枪的枪筒上。老鼠在(zai)坦克的(de)炮塔里跑(pao)动(dong)。麻雀在(zai)加(jia)农(nong)炮粗大的(de)炮筒里(li)安(an)家落户(hu)，生儿育女；它们(men)叼着翠绿色的虫(chong)子飞(fei)进炮(pao)筒。一个头(tou)上(shang)扎着红绸蝴(hu)蝶(die)结的女孩坐在炮车的老化(hua)成焦炭状的橡(xiang)胶轮胎上，呆呆地(di)看着两个男(nan)孩在用鹅卵(luan)石敲打着坦克(ke)驾驶舱里的零件……马瑞莲把(ba)目光从荒凉的枪炮场上收回(hui)来(lai)，脸上的(de)表情与方才(cai)在配种站(zhan)气指(zhi)颐(yi)使的样子判若两(liang)人。家(jia)里……都好吗?她问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