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ＷＷＷ．９７８ＵＹ．ＣＯＭ》

【ＷＷＷ．９７８ＵＹ．ＣＯＭ】

大年(nian)初(chu)一，母(mu)亲(qin)去给她(ta)的姑(gu)姑拜(bai)年，说起来弟(di)和招弟(di)的事情，她的(de)大(da)姑姑――久(jiu)经磨练(lian)的(de)老女人――说：儿女(nv)情事，只能随其(qi)自然。再说，你有沙月亮和司马(ma)库这样的女婿(xu)，这辈子还愁什么?这(zhe)两个人，都是钻天的鹞子！母(mu)亲说(shuo)：我(wo)只怕他们死不在炕上。那个老妇人(ren)说：死在(zai)炕上的，多半(ban)是窝囊(nang)废！母亲(qin)还想罗(luo)唆，她的大姑姑很不耐烦(fan)地(di)挥挥(hui)手，驱(qu)赶苍蝇一样(yang)把母亲的话一扫而去(qu)。她说：让我(wo)看看你的(de)儿子吧。母亲(qin)把我(wo)从(cong)棉(mian)布(bu)袋里(li)提出来，放在炕(kang)上。我恐惧地看着母(mu)亲的大姑(gu)姑那张(zhang)又窄又(you)小、千沟万壑的脸和(he)镶(xiang)嵌(qian)在深(shen)陷的眼窝(wo)里那两只炯炯(jiong)的绿眼睛。她凸起的眉骨上竟然没有(you)一根(gen)眉(mei)毛，眼圈(quan)周(zhou)围(wei)却(que)生着密匝匝的黄睫(jie)毛。她伸(shen)出枯骨般(ban)的手，摸(mo)摸(mo)我的头发(fa)，揪揪(jiu)我的耳(er)朵，捏捏我的鼻(bi)尖，甚(shen)至把手(shou)伸进我的双腿间，摸摸(mo)我的(de)鸡巴(ba)蛋。我(wo)厌恶(e)极了(le)她的(de)这种侮辱性的抚摸(mo)，尽(jin)力(li)向(xiang)炕(kang)角爬去(qu)。她一把揪住我(wo)，大声(sheng)说：小杂种，站起来！母亲说：大姑，他才七(qi)个(ge)月，怎么能(neng)站起来?老妇人(ren)却说：我七个(ge)月时就能去鸡窝里给你(ni)奶奶掏鸡蛋了(le)。母亲说：大姑，那是您，您不(bu)是平(ping)常人(ren)物(wu)。老妇人说：这个小子，我看也不是个(ge)平常(chang)人物(wu)！马洛亚这人，可(ke)惜了呀。母(mu)亲的(de)脸红了，接着又白了。我(wo)爬到炕(kang)里边，手把着(zhe)窗台，双腿(tui)一挺(ting)站了(le)起来(lai)。老妇人拍着巴掌(zhang)说：看吧(ba)，我说他能站起(qi)来，他就能(neng)站起(qi)来！回过头(tou)来(lai)，小杂种(zhong)！大姑，他叫(jiao)金童，你(ni)怎么老叫俺小杂种(zhong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