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dddd42》

【dddd42】

到了歌舞团，我一直没有固定事情可做，经常(chang)是在(zai)大(da)幕没有(you)拉开(kai)的时(shi)候，钻出来给大家说个相声小段(duan)，然后(hou)回(hui)到(dao)后台去打杂。我成了(le)职业的(de)文艺(yi)工作者，每(mei)天(tian)的固(gu)定(ding)科目不再(zai)是训练，而是随着军(jun1)区的演出(chu)队(dui)排练节目，到各(ge)地(di)驻(zhu)军(jun1)部(bu)队(dui)进(jin)行慰问演(yan)出。那(na)时我演(yan)出(chu)的(de)最主(zhu)要节(jie)目是相声，一张嘴就是全部行头，简便(bian)易(yi)行。不久，我便成(cheng)了部队的笑星，还经(jing)常和专业(ye)相(xiang)声(sheng)演(yan)员同台(tai)演出(chu)。也就是(shi)在那(na)个时候(hou)，命(ming)运又(you)让我结(jie)识了(le)一位贵人。如果(guo)说(shuo)前面(mian)的(de)恩(en)人(ren)是不经(jing)意间(jian)改变了我(wo)的(de)命运，那么这个(ge)人(ren)却当(dang)之无(wu)愧(kui)成为(wei)我人生的设(she)计(ji)师。他(ta)就(jiu)是当时兰州军(jun1)区战斗歌舞团曲艺队队长，现(xian)在天津(jin)市(shi)曲艺(yi)团的(de)党委书记许秀林。2004年，当我(wo)们节目组(zu)策划(hua)《艺术人生・春节特别节目――父(fu)老乡亲(qin)》的(de)时候，提到了(le)天津相声，我全力推荐许秀林老师。在《艺术人生(sheng)》策划的众多(duo)节目(mu)中，这是我唯(wei)一(yi)一次徇私情。许(xu)老师应该(gai)不算大笑星(xing)，但是我(wo)知道他内心对(dui)相声艺(yi)术的执着(zhe)、追求(qiu)，常人难(nan)以(yi)企及，他的艺术(shu)人(ren)生不事张扬却不同凡响。那天(tian)我们(men)在舞台上合作(zuo)了(le)一个节目叫(jiao)《歌的(de)海洋》，本(ben)来16年前我和许老(lao)师第一次合说的就是这(zhe)个相声，特逗的(de)一(yi)个(ge)段子，但是那天望着身边早(zao)生华发的许(xu)老(lao)师，我平生第一次说相声(sheng)时突然(ran)想哭(ku)。16年前，我在一(yi)次演出时认识(shi)了(le)许老(lao)师(shi)。当时(shi)许老师正值中年，演出结(jie)束后(hou)，许老(lao)师忽然走过来对(dui)我说：朱(zhu)军同志，相(xiang)声(sheng)说的不错(cuo)嘛！许老师是(shi)兰州军区战斗歌(ge)舞团(tuan)的艺(yi)术(shu)顾问，我赶(gan)紧(jin)站起来谢谢首(shou)长的(de)夸(kua)奖。许老师对我说(shuo)：朱军你知道(dao)吗？相(xiang)声中有(you)一(yi)个(ge)说法(fa)，相声演员‘要(yao)不占一怪，要(yao)不占一帅’，你(ni)占(zhan)一样。相声演员要想被大(da)家认可(ke)，从形象上要(yao)不长得(de)古怪(guai)，像马三立先生，要不长得英俊，像姜昆，长得不偏不(bu)正的(de)很难被大家认可。许老师说我长得不怪，那就(jiu)是另外一条啦！我(wo)又(you)惊又喜!想(xiang)不(bu)想(xiang)到兰(lan)州军区战斗(dou)歌(ge)舞团来呀？许(xu)老(lao)师冒出这样一句话。我(wo)吓(xia)了(le)一大跳。想不想(xiang)？做梦都想!但(dan)哪里敢(gan)想？父(fu)亲是兰战(zhan)###级的单(dan)簧管演奏(zou)家，在团里很受(shou)大家(jia)尊敬。但(dan)是兰(lan)战有一(yi)个(ge)不成(cheng)文(wen)的规矩，子(zi)女一般不能在本团工(gong)作，父亲又是那么一本(ben)正经(jing)的人(ren)，永远不会想到为我走什么关(guan)系，我(wo)就更(geng)加不敢和父亲(qin)提起这类事(shi)情。许老(lao)师的话倒是让我茅塞顿开，也就是在(zai)那个时(shi)候，我(wo)才懂得人(ren)生中有一种选择的(de)方(fang)式(shi)叫自我(wo)设(she)计(ji)，我可(ke)以(yi)按照自(zi)己的愿望努(nu)力，我(wo)可以争取到一些我原(yuan)以为不属(shu)于(yu)自(zi)己的机(ji)会。以(yi)前(qian)在部队中只知道服从领(ling)导，从来不会(hui)也不敢为自己选择点什么(me)。许(xu)老(lao)师(shi)告(gao)诉了我兰(lan)战进团考试的时间，他(ta)的话简单极(ji)了，但(dan)却像一个信号，点燃了(le)我心中蓄(xu)谋已久的情结(jie)，让我觉(jiao)得眼前出现了一个未知(zhi)而(er)美好的明天。我开始梦想着成(cheng)为(wei)郁钧剑那样(yang)的(de)人。1988年的春节，过了年就是兰战(zhan)的招新工(gong)作，我(wo)打了一个电话(hua)询(xun)问许老师考(kao)试的(de)事情，许老师淡(dan)淡地(di)说(shuo)了(le)一句(ju)：那你来吧(ba)。于是，从春节初二到初七，我吃(chi)住在许(xu)老师家里，连门(men)都没有出，许老师把我关在(zai)屋里(li)，进行考前(qian)辅导，并(bing)且(qie)分文不(bu)取。那次，许老师(shi)给我(wo)辅导(dao)的节目(mu)，就是牛群的段子(zi)《歌的海洋》，而且(qie)亲(qin)自为我捧哏。直到今天(tian)那个段子我都倒背如(ru)流(liu)。16年过去了，我从来没(mei)有问过(guo)许老师(shi)当时为什么对一个萍水(shui)相逢的(de)小战士给(gei)予(yu)这样(yang)的(de)帮助(zhu)，我不(bu)敢问，不愿问，我想我知道，幸(xing)运(yun)的人一生中总(zong)会有(you)贵(gui)人(ren)相助(zhu)，我(wo)庆幸自己的运气。许(xu)老(lao)师的知遇(yu)之恩我(wo)今生(sheng)无法报答。我几乎忘记(ji)了当时是(shi)怎么接受老师(shi)的帮助，也几乎忘记了当时有没(mei)有向老师(shi)说(shuo)感谢(xie)。每当想到这些，我就会给(gei)天(tian)津的许老师打个(ge)电(dian)话，像打(da)给自(zi)己(ji)的(de)亲人，没有什么事情，就是(shi)简(jian)单嘘寒问暖。发榜下(xia)来(lai)，我(wo)如(ru)愿(yuan)以偿(chang)，终于在1988年9月(yue)，正(zheng)式调入(ru)兰(lan)州军区战斗歌(ge)舞团。兰战当时是西北地区最(zui)大的(de)文艺团体，而自己在(zai)兰战(zhan)工作，算是艺(yi)术人生正(zheng)式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