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(qin)听着上官父子的(de)争(zheng)吵,心(xin)中涌起(qi)无限(xian)的悲凉(liang)。上官家今(jin)年小麦大丰收,方圆二亩地的打(da)谷场上,铺了一层厚厚(hou)的(de)麦(mai)穗(sui)子。晒焦了(le)的麦粒的(de)香味,灌(guan)进了(le)她的(de)鼻(bi)腔(qiang)。丰(feng)收总是带给(gei)农妇(fu)喜(xi)悦(yue),哪怕她是泡(pao)在比黄连还苦(ku)的水里。母亲手按(an)着地(di),很不顺利地站起来。她弯腰捡杈时(shi)几乎要晕倒,手(shou)拄杈杆(gan)勉强站定后,还感到蓝天(tian)和(he)黄地(di)像两(liang)个硕大(da)的轮子,在倾(qing)斜着旋(xuan)转,而(er)自己的身体也(ye)是那样倾斜(xie)着,几乎站不住脚。腹部剧痛,刚刚卸(xie)掉重负的子(zi)宫(gong)激烈(lie)地收缩(suo)着,凉森森的(de)腥冷液体,一(yi)股股地从(cong)产(chan)道里冒出来(lai),濡湿了她(ta)的大(da)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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