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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(mei)亮，秋练已经(jing)起床(chuang)了，说：老母(mu)亲快(kuai)要到了。不(bu)久(jiu)，老(lao)妇人果然来了。她看见女(nv)儿打扮(ban)得(de)很漂亮，愉(yu)快(kuai)地坐着，不(bu)禁(jin)感(gan)到欣慰。她叫秋练跟她回(hui)去，秋(qiu)练(lian)低着(zhe)头(tou)不说话。老妇(fu)人便(bian)自己走(zou)了(le)，说：你乐意和(he)郎君玩，也随(sui)你吧。这时慕(mu)生才仔(zai)细(xi)询问秋练(lian)的住处。秋练(lian)说(shuo)：我(wo)和你不过是偶然相聚，婚嫁(jia)尚且(qie)不(bu)一定能如愿(yuan)，何必让你知道我(wo)家住址呢。可是(shi)两人两情相悦，海(hai)誓(shi)山盟，非常坚定。一天夜里，秋练(lian)早早起床点(dian)上灯(deng)，忽(hu)然打开书本，满面(mian)凄凉，泪(lei)光莹莹，慕生急忙起来问她(ta)。秋练说：你父亲就要(yao)到(dao)了。咱(zan)俩的事(shi)，我刚才(cai)用书占卜了一下，打开书一(yi)看，是李(li)益(yi)的《江南曲》，词意不吉祥(xiang)。慕(mu)生(sheng)安慰她说：这首诗的(de)第一句(ju)‘嫁(jia)得(de)瞿塘贾’，就已(yi)经大吉(ji)大利，哪(na)有什么不吉利(li)呢！秋练这(zhe)才稍微欢喜(xi)了一些。她站起(qi)来(lai)告别说：请暂(zan)时分手，否则(ze)天亮(liang)后(hou)我们就会被成千上万人(ren)指戳着(zhe)看了。慕生拉着她的胳膊(bo)哽(geng)咽啜泣，问道：咱俩(liang)的婚事(shi)如果能成功(gong)，到哪(na)里(li)去告诉(su)你呢？秋(qiu)练(lian)说：我(wo)时常(chang)派人来探(tan)听，成功与否我不会不知(zhi)道的。慕生要下船送她，秋练却极力推辞，自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