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(yi)九三(san)八年初夏,在人(ren)迹(ji)罕(han)至(zhi)的沙梁(liang)子上稠密(mi)的槐树(shu)林里,马洛亚牧师虔诚地跪(gui)在烙伤初愈的母亲(qin)身(shen)边(bian),颤抖着通红的大手,轻轻(qing)地(di)抚摸着母亲(qin)的(de)身(shen)体。他(ta)的湿润(run)的红唇哆(duo)嗦着,蓝色的、水汪汪的眼睛与从(cong)繁茂的槐(huai)花中漏下来的(de)高密东北乡湛(zhan)蓝的天(tian)空(kong)融为一色,他断断续(xu)续地低(di)语(yu)着:……我的妹子(zi)……我的佳(jia)偶(ou)……我的鸽子……我的完人……你的大(da)腿圆润好像(xiang)美(mei)玉,是(shi)巧匠的手作成(cheng)的……你的肚脐如(ru)圆杯,不缺调和的(de)酒……你的腰如(ru)一堆麦子,周围有(you)百合花……你(ni)的双乳(ru)好(hao)像一(yi)对小鹿,就是母鹿双(shuang)生的(de)……你的双乳(ru),好像棕(zong)树上的果子(zi)累(lei)累下垂(chui)……你(ni)鼻子的气味(wei)香(xiang)如苹果;你(ni)的(de)口如上好的(de)酒……我所爱的,你何其美好(hao)!何其(qi)可(ke)悦(yue)!使人(ren)欢(huan)畅喜乐(le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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